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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孝忠【微小说】报复
发布日期:2025-06-24 00:34 点击次数:1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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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复文//郭孝忠(山西临汾)北投村村支书记田大麻子从地里回来,刚挂好锄,在镇政府当合同制干部的儿子田小小,就从外边跑进来说:“爸,你快去看看吧!市里的那个开发商苏俊又来了,正在村北头我二姑家里缠磨哩!”田大麻子知道这个叫苏俊的私营业主树大根粗,来者不善。心里不由一沉,向小小交代了几句,连鞋也没顾上换,就急忙朝孤寡老人田翠翠家跑来。他到了后,开发商苏俊带的几个人站在门外面,苏俊正和田翠翠老人一高一低在屋里说话。苏俊底气很足,说话很冲:“老婆婆,我是拿钱买你的地,又不是抢。你拿了钱,安享你的晚年,多好啊!要不是城市发展需要,哪来的这好发财机会呀!”苏俊手里握着一把亮灿灿的钞票边说边在手心里摔的啪啪响。老婆婆说:“要发财你发去,我挡不住你。地能养我到老,钱能养到老吗?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死,明天?后天?明年?后年?我要死不了,钱花光了怎办?去坐到你家炕上靠你养活吗?”苏俊咬牙切齿的低声说:“死老婆子,你早答应了早好,答应晚了,我不但给你的少,也说不准一分钱也不给你。到时饿死你这个老东西……”这已经是苏俊第五次到北投村了。北投村离市里不到十里,离镇政府也只有五里。村北边是公路,村南边是甘河。河水微甜,所以叫甘河。全村有水浇地200多亩,旱地200多亩。都是肥沃良田,滋养着北投村祖祖辈辈数百口村民。这个苏俊仗着他姐夫是市委书记,千方百计要在村里建砖厂。翠翠大娘的五亩地就在公路边上,象卫士一样护卫着后边的200多亩旱地。所以苏俊要建砖厂,首先就要先征购这路边的几亩旱地。但他几次威逼利诱都没有得逞。看见村支书进来,苏俊立刻陪笑着脸说:“田书记,你来了?”田大麻子冷着脸说:“有关征地买地的事,我不是对你说过几次了吗。到村民委员会去说。你怎么又在老人家里磨缠呢!”“我去找了。田三娃副主任说,还得和村民个人先说通,我不是……”田大麻子挥着手,干脆的说:“什么都不要说了。从今天开始,一切都要经过村民委员会,经过村民大会。而且你也不要来了,我们不同意在村里建砖厂。”苏俊马上红头赤脸地说:“这,这,我这里有市政府的规划文件,你是不是再看看……”田大麻子对身后跟的田小小说:“去,叫三娃子多带几个人来,把他们先送到北投的派出所去。”苏俊蛮横的说:“到哪里我也不怕。但我今天不和你计较。你等着上级处理吧!”第二天,镇政府不是用电话,而是派了通讯员亲自到了村里,通知田大麻子到镇政府开会。田大麻子到镇政府后并没有开会,通讯员对他说:“书记要和你亲自谈话。你等着!”但这个“谈话”也始终没有进行。这样,他就必须到镇政府天天报道,等着书记的谈话。他一连等了三天。这三天,没有一个干部理睬他,但每天都有通讯员泡茶给他喝。同时,中午还要管他一顿饭。到第四天,刚到镇政府任职的新书记在办公室对他说:“田支书,不,还是让我称呼你田大麻子吧。这样叫起来顺口,也名副其实。可是在镇政府能这么叫,到外边就不合适了,你难道没有官名吗?”“官名?”“就是你家老人上学起的正式名字啊。”“有。”“叫什么?”“田杏”书记马上轻轻笑了,说:“好雅致的名字呀。田杏,像个女孩儿的名字。”田大麻子也笑了,说“可惜只叫了几天就不叫了。改叫田大麻子啦!”“叫田大麻子,你愿意吗?”“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。实事求是嘛。咱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嘛,大麻子套小麻子,一脸乌黑嘛,我喜欢这么叫。”“真的喜欢?”“喜欢”“为什么?”“我这个样子坏人害怕,百年之后到了阴曹地府,保不准阎王爷也不喜欢,再把我乖乖送回来……”书记笑了,说:“我听说你还有个名字,叫什么……”“一根筋!”“对,一根筋!你为什么总要一条道走到黑呀?”田大麻子的耳朵马上支愣起来。脸色也变得格外凝重。他知道,镇领导和他的“谈话”正式开始了。“听说那个叫苏俊的开发商到你们北投几次了,要买你们村的土地,要建一个现代化的制砖厂,村民的工作已做的差不多了,但你们党支部和村民委员会,就是不拍板,为什么呀?”“什么差不多。是百分百的全不同意!一个大砖厂建到村里,竖着几根大烟囱,整天浓烟滚滚,机声隆隆不说,还要把几百亩良田全都掏空。村民们以后生活怎办?所以我们党支部是坚决反对的。就不能拍这个板!”书记不由的轻轻点头说:“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。但是城市开发建设这是一个大局。事关城市建设的速度和发展规模,总是会不可避免的要牺牲部分个人利益。所以,村党支部就要考虑小局服从大局,以小部分人的利益服从广大人民的利益呀!”书记还要继续说下去,但田大麻子不耐烦的打断了,说:“不管你们镇政府的领导怎么说,我们村支部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:不同意!”“要是市委和区委都作出决定,要你们必须服从,怎么办。你也要坚持现在的意见?”“那镇党委和镇政府就撤了我的职,让新任的党支书和村主任做这个决定吧!”两天以后,田大麻子接到北投区委的通知,要他参加市里统一组织的城市开发建设会议。会期三天,期间除了学习,还要到其他城市参观取经。田大麻子临走时,对村副主任田三娃叮咛说:“这几天,我不在,村里的工作你就全抓起。但出卖土地和建砖厂,你绝对不能擅自做主。你记住:不论多大压力,你都要顶住!”田三娃比他小二十岁,今年刚四十。高中毕业,有文化,脑子活泛。因而有时也难免耍些小聪明,做出一些出格但不严重违纪的事情,所以他才要在临出门时特别叮咛于他。三娃说:“行。叔,我听你的。但要是上级下了命令,硬要我签合同、盖章,怎办?”“你说怎么办?”“我……”“你什么?”“……我,不签。”“区里命令?”“不签。”“市里领导命令?”“也不签!”“这我就放心了。”三娃抿抿嘴,又说:“叔,还有件事你不知道,小小也没有对你说……”“什么事?”“镇里领导停止了小小在镇政府的工作,叫他回来做你的工作。卖地合同签字了,回去上班;签不了,就不要回去上班了……”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临走的这天晚上,田大麻子又额外增加了一件事情。那就是他如何安抚他的小小。这孩子大学本科毕业后,通过严格考试进入了政府公务员系列,这是他最希望、也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大事情。进入镇政府机关工作后,他很快就和同样也在机关部门工作的女同学恢复了联系,并且确定了恋爱关系。但现在由于村里的工作,涉及到了孩子的前途和婚姻。这使他不但对政府机关的某些干部产生极度反感,同时也对自己的儿子产生出了深深的内疚。小小已经五天没去镇政府机关上班了,他不知道,小小也对他只字未提。小小很晚才回来,看样子并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回来,蹑手蹑脚的进到了他自己的屋里。他推门进去,父子见面相对无言。沉默片刻,他说:“你的事情,我都知道了。你计划怎么办?”小小轻松的笑着说:“爸,你猜,我今天见到谁了?”“见到谁了?”“我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。他现在正在读博。组织了一个科研团队。他答应叫我参加他的团队……”“你是真的想去参加吗?”“当然是真的!我记得在高中时期,你就教导我说,好郎不吃公家饭,好女不穿嫁时衣。公家饭能吃上,就好好工作吧,吃不上了,就自己打拼去。我相信我的能力。爸,你也要相信我。”“我相信。”“爸,自从见过了那个开发商苏俊,我就一直在考虑:你是一定不会同意他买咱村的土地,在村里建砖厂的,你是全村党员和全体村民选出的支部书记和村民主任。你一定会为全体村民负责的。”“你说的对。小小。”“这样,我也放心了。”“你离开镇政府的工作,你那个女同学怎么看?”“随她吧。这几天忙,也没顾上见她。”“她没打过你的手机?”“打过,我说我出差了。暂时没告诉她真实原因。但我估计她已知道了些情况。她知道了真实情况也好。她也正好能慎重的考虑一下。这也是一个考验双方的机会嘛。”田大麻子从市里学习去参观,三天后回到北投村,他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已被上级换掉。村主任由田三娃担任,村支书由另一名村支委暂时代理,只等开过两个大会后确认。而且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,田三娃和那个代理村支书,已经和开发商苏俊签订了卖地合同,以及在靠近甘河南边的水浇地中建立大型制砖厂的合同书。田三娃他们这一小撮人,不但把200多亩秋粮田,以每亩800元,期限40年,卖给了开发商,而且把200多亩的水浇地的百分之八十的面积,也作价出卖了!听到了这个重大情况,田大麻子马上两眼漆黑,咕咚声就倒在了地上。在场的人千呼万唤,却怎么也呼唤不醒。大家马上七手八脚边发动拖拉机,边把田大麻子抬上拖拉机。在拖拉机的一阵突突声中,将他拉到了市人民医院。在医院的ICU病房中抢救观察了五天后,田大麻子仍未醒来,医院负责的主任通知家属,把田大麻子从医院拉了回来。从医院回来,院里已放着给田大麻子打好的棺材,寿衣也已备好。给田大麻子穿好了寿衣后,只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气,就给他装棺入殓。但田大麻子的喉骨节一直在不停的动,并且响着咕噜噜的声音。看样子是那个最后一口气既不吐出来,又不咽下去,就憋在喉咙那儿不动。而那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始终不闭,一直大睁着,看着上边的天花板。人既含着一口气,而且大睁着双目,就证明人活着。人既活着,就绝不能放入棺材。田小小穿着一身孝服,大声哭着说:“不能把我爸装进棺材!不能!我要让他睡一百天!一千天!一万天!永远这样睡着!”就在田大麻子虽死犹生、虽生犹死的这些天,北投村也正在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重大变迁。北投村的数百口人,过去虽然过着温饱生活,但手里很少握有大量现金。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大把的钞票。这些有了现金的人家,有的立刻买了小汽车,曾经寂寞的村道上很快就停上了几辆各种颜色的小汽车。这些小车除了白天跑,有时晚上也在村道上横冲直撞。有的开始盖房起厦,村里接连来了几拨外地的小型包工队。有的门前已经堆起了准备盖房的白灰沙子。还有的揣上了钞票,大大方方到了城里和镇里,进到赌场开始了赌博。只有少数人把钞票存进了银行。还有相当一部分人,他们本来习惯了在田地上辛勤的耕作劳动,现在在失掉了土地后,只得拎着破篮球改成的泥包,拿着瓦刀、斧锯、铁锨以及种种的劳动工具,去到城市的街头,将自己汇入到打工者的行列……原本简单纯朴的乡村,几乎是在一夜之间,就出现了城市那种嘈杂声音。村道上两旁的房屋,纷纷破墙开门开窗,有的变成了小吃店,有的开成了麻将馆。从早上八点直到晚上夜深,村里都回响着饮酒划拳的吆喝和麻将的哗啦声。有些人喝多了酒,神经迷乱,在村中大哭大喊,有些人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径,就整夜的游荡于村中和田间地头。开发商苏俊签订土地买地合同后,立刻把他的大批机械和制砖设备运到了北投村。很快,就在村子的北边水浇地上立起了两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。同时在南边,也建起了两大排办公区和厂房宿舍。过了没几天,又有成车成车的煤炭运进村里,全部堆放到了二百多亩的水浇地上。世界上,任何一个商人都懂得时间珍贵。它不但出产品,同时更重要的是出效益。所以没过几天,苏俊的大型制砖厂就开始正式投入生产了。生产开始后不久,甘河水就泛起了乌黑的浪花,还弥漫着阵阵恶臭。砖厂的生产实行三班倒,24小时连轴转。所以砖厂自生产之日起,就开始不断的往外喷吐烈焰和浓烟,响着轧轧的轰鸣声。整个北投村的天空全天都笼罩在黑云迷雾中,好像整天都在下雨没有晴天似的。开发商苏俊虽然三十多岁,但却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奸商。他所产的砖,刚产出了两窑,他就停止不售,搞起了囤积。并且在刚开始规划建起的砖窑基础上,又增加几倍的生产规模。短短几个月,整个北投村除了村中心农民住房所占的地方,其余各处几乎都屯着苏俊砖厂生产的标号最好的青砖。苏俊的贪欲越来越大,野心日益膨胀。他在大量生产盖房砖的同时,也生产起了各种各样的地板和天花板,而且凡是能和房屋建筑扯上关系的材料,他都生产。这期间,北投市的城市建设速度日益加快,整个市区不断往外扩展,高层楼房就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。有些砖厂产品已经告罄,许多建设单位都来找苏俊订购他的砖,所出的价码已经十分惊人。面对要货方的苦苦哀求,奸商苏俊却始终铁青着脸不吐一个字。这年九月的一个晚上,苏俊的制砖厂突然来了一位身穿一身黑衣的人,此人目光炯炯、脸色威严。浑身都透出一股有钱人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。进到苏俊的办公室后,随手将一个极大的麻布包“咚”的就墩在了苏俊面前的办公桌上。不说话,随手去解麻布包,立刻露出里边一迭一迭的百元大钞,他把钱一沓一沓拿出,似乎永远也取之不尽。过了很久后,那钱竟堆的象小山一样高。苏俊眼都绿了。两手哆嗦,上下牙打着颤,问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“买你的砖啊。你卖不卖?”“卖!”咽了几口唾沫后,苏俊又接着说,“可是砖价要高出市场价很多。你买不买?”“买!”接下来,奸商苏俊说的这个价码实在高的让人咂舌。似乎那不是黄土烧成的,而是一块一块的铜锭。在场的砖厂中层人员都听得有些目瞪口呆。“你数一下吧。这是一千万。还不算我买砖的货款。从今天开始,我天天派人来拉。拉的砖,还另外付款,并且是随拉随结。如何?”“好!”“但我还有一个条件:我所付砖款,你暂时不能存入银行。你这里有没有地方保管?如果没有地方,我们的买卖就不能成交。钱,我还要带回去。”苏俊的两只手立刻象母鸡翅膀似的张开,拢住桌上那一堆象小山似的钞票,说:“有。有!就把它暂时保管在我的办公室里。除了我,我再安排十几个人,白天黑夜看着,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!”“这么一大笔钱,放到这里,你还要保密。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了。否则……你知道吧?”“那当然。当然。知道。”黑衣人走时,苏俊小心翼翼问道:“你看,我们要不要草签一个合同之类的东西?”“不要。你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吗?”“哪里,哪里。没有。没有。”最后,双方约定了拉货人的样貌和运输办法,黑衣人便很快离开了。根据双方的口头约定,从这年九月的这天晚上开始,每晚在凌晨之后,便有几十辆骡马胶轮大车,从甘河西岸悄无声息走来,越过甘河上的那道木桥,然后到了苏俊机械化程度很高的制砖厂。这些人都穿着一色黑衣黑裤,连头上的帽子也是黑的,而且每辆车都随车带着备好的现钞。他们装车时动作迅速利落,一个个都象经过严格训练的高级技工。而且始终沉默,自始至终都相互间不说话,甚至连微小的咳嗽声都听不到。砖厂的工人都感到,这些人是有着严酷的纪律约束,或者是怕影响了装车的速度和运输的时间。总之,这些赶车人看上去十分神秘,令人难以琢磨。拉上砖后,几十辆大车又一辆接一辆上了甘河木桥,上了河岸的大路,又从大路下到路旁的隧道,隧道外边就是北投市正在兴建的大型科技园和生活区。可是,又有谁去计较这些呢!开砖厂,就是为了赚钱。赚钱越多越好。赚更多更多的钱,才是唯一的目的!因为黑衣人出手阔绰大方,苏俊也乐的趁此机会大捞一把。所以,凡是黑衣人提出要买的东西,苏俊都一口答应。当然他提的价码也更是惊人。但似乎双方都抱着一个来者不拒的共同目的,所以,他们也从未在要买什么或不卖什么,而产生过任何龃龉。在这个期间,奸商苏俊已酝酿好了一个更大的发展计划。现在他在黑衣人身上所赚的钱,除了足以收回买地、购置设备、建厂等等开支,以及还清银行全部贷款后,还积攒起了一笔大大的无法估算的资金。这些钱,就如一条一条,又一条条伸出去的长长手臂,让他去收买北投市,甚至更远大地方的任何他可以想要的东西!一个多月后,就如一场秋风扫落叶似的,开发商苏俊的大型制砖厂生产的所有产品,以及所有设备,和全部办公用具,统统都被黑衣人扫荡一空!至此,他同黑衣人的买卖生意,也最终落下了帷幕。苏俊马上决定,而且很快向所有债权单位发出了他的还款通知。到了这天早上,当十几户债权人纷纷带着检钞机,一个个开着汽车,齐聚到苏俊的办公室门前时,苏俊这才十分庄严而隆重地打开了他存放现金钞票的库门。当初,苏俊为了安全存放这些大量现金,不但雇佣了大批打手,特意从市里买回了十几张大木床,并且在房间的四角都放了干燥吹风机。现在这些风机仍在呼呼的吹着,十几张大木床上,整整齐齐堆着一摞一摞的钞票。库门刚打开,人们立刻发出一阵惊讶的呼喊声。苏俊把他一直看护现金的十几名打手又重新部署好后,对冲到前边提着检钞机的一名银行女工作人员说:“小姐,请你先后退两步,容我的人把钞票一摞一摞的搬到跟前。”这第一摞钞票,自然应该是拥有者苏俊先去搬的。当他的手触到成捆的现金时,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像吃到一条死蛇似的表现出令人可怖可呕的变化。那名银行女工作人员,这时也走了过去,抓了一迭看了下,放下,又抓起一迭看了下,接连看了几摞以后,突然尖声大声叫起来:“冥币!”所有的人都一下冲了过去,看了后,都不约而同的叫起来:“冥币!”“冥币!”“冥币!”这时,苏俊早已口吐白沫,面无人色,倒在了堆放冥币的地上!开发商苏俊的“冥币”事件发生后,很快就牵连出了他的市委书记姐夫和姐姐,以及许许多多干部受贿、行贿的犯罪问题。在上级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开发商苏俊行贿和骗取银行大量贷款,以及种种犯罪事实时,他也将收取冥币的情况如实说了。检察官听后立即勃然大怒,痛声大骂:“混蛋王八蛋!简直是胡说八道!你这个私营业主,平日里只知道不择手段,千方百计骗钱、捞钱,有了钱,又十分的为富不仁。活人身上你都舍不得花一分钱,你肯把钱花到鬼身上?!简直是满嘴胡说八道!”苏俊哑口无言。田大麻子自从医院抢救回来,一直不吃不喝,在家里的木床上躺了九十多天。这天早上,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田小小,忽然发现,爸爸的喉结不再响动。再俯下身去听,爸爸竟然有了轻微的呼吸。再去看那双眼睛,也开始了轻微的眨动。同时贴近床的一只手也在轻轻朝他晃着,似乎在朝他讨要什么。他把耳朵贴近爸爸正在嗡动的嘴唇,立刻听到里边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喃喃:“水,水,水......”小小马上向房里冲去,一边大声说:“爸爸醒过来了!爸爸要水喝了!”到午饭时,田大麻子就完全恢复了精神,彻底清醒过来了。吃了老伴特意给他熬的稀饭后,在人的扶助下,他从床上坐起了。小小想,爸爸一定很想知道村里这几天发生的重大变化。比如:砖厂的大烟囱拆掉了,土地退还正在处理中,北投的天空又变得清亮瓦蓝了……当然,最重要的是,那个不法奸商苏俊钱迷心窍,不择手段,绞尽脑汁,换来的竟然是数不清的冥币。可是对这一切,田大麻子似乎尽都知道,脸上的每一个黑麻点都浮动着淡淡的笑容。说: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。阴曹地府也搞基本建设嘛。这些,真和我们阳世一样样呢!”小小哈哈大笑着说:“爸爸,照你这么说,阴曹地府也需要砖了。不但需要砖,还需要采购员、讯息员,盖房的工程师和种种技术人员了。”“那当然。阴曹地府根本无法烧砖,如果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去向他们报告,他们怎知砖在哪里,哪里的砖好用呢。”父子之间沉默了会,田小小突然问道:“爸爸,你恨不恨苏俊这个不法奸商?他糟害了我们那么多人,你想不想报复他?”“想。但仅此一次,今后我再也不想着去报复什么人了。”有关奸商苏俊收了冥币被逼破产之事,坊间传闻很多。但真实的缘故没有几个人相信。但有两个人相信,你知道是谁了吧。2019年5月22日********************图片
—— 编审:罗春生 ——作者简介图片
作者: 郭孝忠,临汾市政府退休干部,业余文学作者,小说、散文、随笔,曾发表在省级及地方报刊。专题征文(散文)曾获中共临汾市委一等奖。近期作品:郭孝忠【散文】夜宿木炭沟图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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